Naudr

嗨呀就是没什么理由的瞎几把写啊。
可能还有点儿日更强迫症吧。

后来的我们(C2)

余淮X居然

关于两人一起在复读班重来的故事

C1

C2

最后还是居然先说的,他一直以来喜欢的妹子叫黄晶晶,班花级的人物,黑长直,而且学习优异,高考时候以全校第一的分数考上了复旦大学。

提起这个妹子,居然仍旧是满脸幸福的笑容。

余淮看着他花痴的样子,忍不住撇撇嘴。

“幼稚。”

“你懂什么?这叫支柱,精神支柱!”

“那你是想考复旦喽?”余淮轻飘飘地问。

居然被噎了个彻底,半张着嘴,傻兮兮地说不出话来,毕竟以他现在这副混吃等死的样子,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要考复旦。

 

见对方不说话了,余淮满意地清清嗓子,决定以物易物,把自己的事情也交代一下。

“我吧……也有个喜欢的姑娘,她考得不错,反正以她以前的水平,高考应该算是超常发挥了。”

“有你这么说话的吗?”

“我这是实事求是,”余淮说,脸上是把回忆小心翼翼藏好的甜蜜,“反正她挺傻的。”

居然看他一眼,笑道:“你俩我看差不多。”

余淮踹了对方的桌子一下:“去你的!”

……

 

扶正了桌子,居然站起身,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。

天色已经暗下来了,他加了一会儿班,临近七点才离开公司,窗外马路上车水马龙的,正是拥挤不堪的晚高峰时段。

他的公司离高考考点不远,刚好可以看到那所学校的操场。

和考前的紧张与考后的如释重负不同,七点的考场很安静。

居然走下楼,没急着去乘地铁,他买了一根冰棍放在嘴里叼着,慢悠悠地走到学校门口,对着门口的大爷打了个招呼。

“大爷,我是校友,今儿不高考吗,我进来转转。”

大爷一看,见是个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小伙子,有点犹豫。

“这是考场,一般不让进的。”

“我不进楼,就在操场上转转,您一直看着我还不成吗?”

大爷更是犹豫了。

“拜托了大爷,您行个方便。”

大爷略一思索,勉强点了点头。

“那成吧,你小心点儿,不许进楼,就在外面转转。”

“哎哎,太谢谢您啦。”

 

居然笑眯眯地冲大爷一点头,动作很是利落地跨过铁门,背着手,溜溜达达地叼着冰棍儿走了进去。

这个学校他不太熟,以前上学时候也没来过这边,倒是上班以后,没事就常常过来散步。

有时候在楼上坐着,一回身就能看见操场上的学生们,他们穿着一样的校服,梳着千篇一律的发型,在早操的时候蔫头耷脑的瞎比划。

跟他当年一个样。

 

居然走到双杠边上,伸出手,握住了器械。

刚下过雨,杠子上的水珠还没蒸发,摸起来滑腻腻的,透着一股初夏的凉意。

他忽然就想起了在复读班,无数次和几个兄弟坐在双杠下面吃外卖扯淡对答案的日子,那时候刚下了晚自习,九点多钟,所有人都不想睡,也睡不着。

于是他们就会就偷偷溜到操场上来,点鸭脖子和小菜,再来两罐啤酒,一边背书一边扯闲篇儿。

居然走到差不多的位置上,盘膝坐下。

地面有点湿有点凉,不过他不在意。

 

过了一会儿,冰棍吃完了,只剩下一个带着甜味和木头味的小棍,被居然叼在嘴里。

正当他靠在双杠的支架上默默发呆的时候,手机忽然响了。

居然一怔,竟然分不清了现实和过去。

……

 

接过电话之后,居然的表情有点怪,他蹭地站起身,也不顾练习册和笔掉了一地,大步走到他讲话其他人听不清的地方,神情激动,像是在和电话那头争吵着什么。

余淮把笔夹在耳边,看了对方一眼,没说话。

“哎哎,怎么了他?”一起复习的一个外号叫胡大的男生问,“居然怎么突然这样了,跟他妈吵架呢?”

 

一过九月,天气迅速转凉,复读班的关系随着气温开始反季节解冻,学生们像是后知后觉一般走出高考落榜的阴影,恢复了这个年纪该有的花花绿绿。

余淮和居然也很快找到了新朋友,比如胡大,还有班长嘉嘉。

一男一女,都是班级里吃喝玩乐的积极分子。

 

听到胡大这样问,余淮摇了摇头,表示不知道。

不过他猜,应该和居然那个热心肠的妈妈没什么关系。

 

没一会儿,居然走回来了,脸色不太好。

“你怎么了?”胡大问,“和家里人吵架了?”

“不是,”居然否认,然后坦白,“是黄晶晶的电话。”

提起这个女生,另外两个学困了的男生立马提起精神来。

“怎么了?”这是余淮问的。

“跟我俩说说。”这是胡大说的。

 

原来自从上了大学之后,黄晶晶和居然不再有联系,新的生活与旧时的男生在高考这道分水岭落下后,变得楚河汉界,泾渭分明。

自由与不自由,解放与未解放,这关乎一个十二年素质教育产物的尊严。

步入大学的他们,很少有人回过头来看看那些复读同学。

毕竟大学生和高中生不一样了。

 

居然知道,但是他就是想不明白。

“为什么黄晶晶不能等等我呢?”他皱着眉头费解地说,“我也在努力我也准备好好考,她为什么……”

“你们俩不合适。”余淮在纸上写下单摆周期公式,淡淡地说,“居然,你应该往前看了。”

“有什么不合适?你不是也准备考完试去找耿耿吗?”

“这怎么能一样?”余淮反问他,“王瓷给咱们读过一首诗,你忘了?是什么什么哪朝诗人刘浩然写的。”

胡大噗嗤一声笑了:“大哥,是刘禹锡、孟浩然。”

语文苦手余淮瞟了对方一眼,没搭理他,继续说。

“那首诗里说得好啊,有花堪折直须折,没花能折别瞎折。”

说完,他站起身,把自己的练习册收拾好,然后居高临下地拍了拍垂头丧气的居然。

“你和黄晶晶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强扭的瓜不甜,为后来的我们警钟长鸣做出榜样。谢谢你啊居然,早点想开,重新做人吧。”

 

男生沉默了一会儿,扬起头来。

“余淮,我怎么觉得你在奚落我呢?”

居然满脸郁闷:“我这好歹也算是刚失恋吧?”

 

余淮一副过来人的表情,继续安慰兄弟:“人生在世,谁没失恋过呢?晚痛不如早痛,长痛不如短痛,明天早上要默写的单词你都背完了吗?”

“……没有,”

胡大笑了几声,大力拍拍居然的背:“走回宿舍背单词去,不想这事了!”

 

“跟你说啊,从明天开始,五点起床背单词,背完单词刷题,桌子上那么高一摞五三呢,你不写留着烧柴啊?”

回到宿舍后,余淮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对居然说。

“别为了这点事成天腻歪了。”

“我不甘心……”

居然语气低落,瞪着镜子里的自己,脑子里一团乱麻。

 

因为熬夜,脸上有几颗痘,皮肤苍白,瘦,不高,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,眼圈有点红,这些元素加在一起,就是自己,就是失败者。

居然越想越生气,他猛地拧开水龙头,把头伸了过去。

初秋的晚上已经有了凉意,自来水更是冰凉,劈头盖脸的浇上来,让男生的神志瞬间一凛,他被这寒意激得打颤,反而觉得极其痛快。

胸口那股躁郁不化的愤怒和悲伤,好像也减轻了不少。

 

“哎哎哎,你干什么?”

余淮可看不下去这个,他一把将对方揪起来,皱着眉,把自己的毛巾扔给他。

“你苦肉计给谁看呢?水房可没有黄晶晶。”

 

居然倒退了两步,靠着水池子,喘着气,水珠一串串从他头发上滴落,流淌在脸上脖子上,最后没入衣领。

“我心里不痛快还不能冲个凉了?”

“你和黄晶晶到底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啊?让你这么忘不了?”

居然用余淮的毛巾擦了擦头发,认真想了想,回答道:“她……发作业发到我的时候会放到我桌上,而不是放第一桌往后传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她会喊我去办公室找班主任。”

“……还有呢?”

“还有……她会收我的家长签字。”

 

余淮听后,点了点头,算是明白了。

“这不就零交集吗?”

“也不能算是没交集,我们起码是同学呢,”居然不死心地辩解,“而且我在黄晶晶心里和别人不一样,肯定不一样,她也喜欢我,只是因为……我不争气。”

余淮涮了涮杯子,把毛巾从居然头上拿下来,搭在自己肩上。

“我跟你说啊居然,你俩干的这些事儿呢,全年级95%的学生都干过,一点也不特别,你在她心里呢,就算以前特别,现在也就是个过去式了。大学生活特别新鲜,什么都是新的,所有人都往前看,你明白吗?”

居然闭上嘴,不说话了。

他当然知道,他怎么可能不知道?

跟高中兄弟吃饭的时候,听他们说专业、选修、学分,天知道自己有多羡慕。

他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。

 

“这样吧,”余淮扬起下颌,露出自己尖尖的虎牙,“作为兄弟,从明儿开始呢,我发你的作业本,我叫你去办公室,我收你的签字回执,你赶紧习惯习惯,然后把黄晶晶忘了,成不成?”

居然一愣,本来想说我对男的没兴趣,不过他张开嘴,突然思维迟钝了一下。

然后竟然点点头,答应了。

—TBC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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